《纽约时报杂志》近期的封面故事报道了关于玩耍的各种理论。文章说,在进化生物学和实验神经科学的帮助下,一些科学家积极地从科学上为游戏提供辩护。过去几十年来他们研究了游戏在动物身上是如何和为何进化的,得出了一些能够帮助我们理解人类游戏进化的观点。
获得适应并非终极目标
如今研究动物和人类的游戏的科学家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认为游戏不只是不安分的孩子发泄精力的途径,不只是肥胖儿童消耗热量的方式,不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奢侈品。在他们看来,游戏对神经系统的生长发育至关重要,是儿童培养社会适应能力和灵活的大脑的重要途径,长期剥夺玩游戏的后果非常危险。
玩耍虽然形式各异,但它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多变。游戏的本质就在于一系列动作是变动和散乱的。这样玩耍能使得个体拥有更加多样的应变环境的行为模式,有助于大脑变得更加灵活。扭打游戏也许不能帮助动物学习生存技巧,但一个幼体玩的越多,它的生活越丰富、越有趣、越合群。但这种解释的一个问题在于,玩耍并不是获得适应能力的惟一途径,玩耍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并不意味着产生这样的效果就是它的终极目标。
“无意义的”玩耍
进化心理学家戈登?布格哈特说,动物只有在吃饱喝足、没有生存压力的情况下才玩耍。这样就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果玩耍是一种至关重要的活动,它怎么又能可有可无呢?“在孩子们玩耍的时候,孩子们的母亲和保姆在旁边看着。他们这样做是因为觉得日常的玩耍很重要,是孩子迈向耶鲁大学的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但在我看来小孩玩的游戏有些傻,因为玩耍从很多方面来说都是一桩蠢事。”实际上玩耍的核心组成部分就是它的无聊,生物学家用“无意义的活动”来定义玩耍。
再者,人和动物真的有必要进化或者发展出那些很危险的游戏,以及伴随着很多儿童的游戏的自卑和受伤的感觉?另外,玩耍要消耗很多能量。青少年用于玩耍的能量占他们每天消耗的热量的2%-15%,用掉他们本可以用于成长的热量。欢闹的玩耍还很危险,让他们更加容易暴露目标,放松警惕,更容易沦为猎物。可是从进化的角度来说,玩耍为何没有被自然选择的过程抛弃呢?
玩耍符合演化规则
通行的解释是,通过玩耍孩子们能学习和演练他们将来所需的追逐、搏斗技巧,让肌肉记住求生时的标准动作。像玩游戏这样在安全的条件下练习,即使犯错误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但这种假说的问题是,玩耍时的动作虽然跟真实生活中的动作很相似,但并不完全一致。实际上,动物玩耍的方式常常跟生活中的情形恰好相反。在扭打游戏中,就要获胜的一方会突然转变角色,姿态从高高在上变成屈服。这在真实的搏斗中很少发生,因为搏斗的目标是获胜,玩耍的目标并非如此。
虽然科学提供了一些解释,但并没有告诉我们小孩应该怎样做。也许小孩从玩耍中学到的东西―――认知上的灵活性、社交能力、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的能力、主导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环境的能力都可以通过直接传授而得到。玩耍虽然看上去很傻,但是如果没有玩耍,生活就会变得沉闷。我们要的不是一个悄无声息、一本正经的世界,而是一个拥抱各种形式的玩耍、认为玩耍对神经系统的健康成长很重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