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被阻获得赔偿
正是无人机的监控画面,阻止了赵容安为母复仇的行动。
5月22日,赵批黑逃回梁子老寨后,寨子的邻居、亲戚又惊又怒,熟悉赵新妹的人们悲伤哭泣。
当时,20多人在赵新妹儿子赵容安的带领下,计划开几辆挖机上山“复仇”。“当天我十分悲痛,也异常愤怒。我相信一台挖机能打败一头野象。”身材敦实的赵容安说,他当时太想亲眼确认,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杨正强得到了野象“杀人”的消息,立刻将事件上报给分管副乡长,一众政府人员从乡政府出发,立刻往黑山村里赶。当晚,杨正强彻夜无眠,“时刻担心有人上山。”
野象监测员杨所且通过无人机画面看到,肇事地带的野象增加到了14头,赵新妹的一条大腿不见了。他告诉大家,赵新妹的确死了,上山只会让更多人丧命,“我堵在路口,阻止他们上山。”赵容安最终退却了。
次日,象群散去,亲属、邻居上山捡拾了赵新妹的遗骸。依照当地的风俗,在野外意外死亡的人是不宜带回家里的,人们把赵新妹就地掩埋。赵新妹的家人得到了一笔4千元的抚恤金,当地政府称,20万的野生动物肇事保险赔偿金也将很快到位。
痛失亲人谁之过?
赵容安将母亲之死归咎于没有得到提前预警,但其说法被当地政府否认。
红星新闻证实,事发当日中午12:05分,的确有一条以发展河乡政府名义的预警信息发出。这条信息称,当日天象群在黑山村梁子寨与勐阿农场八队森林交界处(骑安马梁子)一带活动,有头独象在南脚河与平展地交界处附近活动,请附近村民注意安全。
“只能怪野象来得太快了!”杨所且说,当天早上他们监测到野象在勐海县的勐往乡辖区活动,这里到下午赵新妹遇害地点,直线距离为7公里,“象群中有一头小象,还有一头受伤的象,没想到它们跑了这么远。”
赵新妹,1948年8月生,老家在距离梁子老寨30公里外的原发展河乡八队。赵批黑说,他12岁时就认识赵新妹了,他的一个姑姑嫁到了八队,而赵新妹的一个舅舅住在老寨梁子,两人从小走亲戚,一来二去就熟了。
赵批黑说,过去日子苦,生活总靠野菜救济。赵新妹肯吃苦,干农活时,“她常常是背上背个孩子,胸前兜一个孩子。”
赵批黑今年67岁,赵新妹69岁,“我们相处了47年,相处到我的胡子头发都白了,她死早了,没享到福。”
6月18日,红星新闻和赵批黑告别时,他突然捶胸,冒出一句:“记者啊,我心里苦!”